退休了,去農村看看,吹一吹田野里的風,看一看白云從山頂飛過。
一大早起來,推開窗戶,感悟花香鳥語......
想起來,日子就很甜蜜了。雖然自己在老家,沒有了長住的地方,但是能借住在親戚朋友家,也是不錯的選擇。
一杯茶,可以吃一上午;一碗湯,可以吃到天黑。這是想象中的農家小院,而不是農村人的小院。或者說,這是民宿給你的印象,已經失真了。
退休之后,去農村的親戚朋友家吃頓飯,就會明白五個道理。想象的淳樸感、幸福感,往往會被現實打敗。
01
「相見不如懷念」:很久不聯系的親戚朋友,就沒有必要繼續聯系了,已經很陌生了。
一杯酒,一輩子,一生情。我們寫詩的時候,可以這樣寫,但是丟掉筆,去農村喝酒吃飯,不能這樣。
《故鄉》里,魯迅回到闊別已久的老家,一路上都想著閏土。但是他到了老家,才發現,閏土已經改變了模樣,對他的感情,都是生疏的。
閏土不再和他稱兄道弟,而是畢恭畢敬地叫「老爺」。
我們退休了,回到老家,玩伴會歡迎你嗎?或許只是遠遠地看你,然后躲開。聽說你要去他家吃飯,才勉為其難地說「歡迎」。
一些疏遠的親戚,會和你打招呼,但是不會很熱情。畢竟,你和他不很熟。
飯菜很熱,但是人情「不冷不熱」,怪難受的。舉起酒杯,也是象征性干一杯,不敢開懷。
02
「感情也有因果」:別人對你的熱情,其實是一種償還。
我的表舅,退休后,去鄉下吃飯,很受歡迎。其中一個重要原因——他在鄉里當了二十多年農技員,對很多農戶的耕作,有耐心的指導。一部分農戶在缺少農藥化肥時,表舅會想辦法從省城要過來。
我的表叔,退休了去農村吃飯,就不太受歡迎了。常常有親戚說:「他啊,在位的時候,管著木材加工。居然沒有給大家一些好處。起碼送一些邊角料,給大家當柴燒吧。」
聽了幾次閑話之后,表叔就面子上掛不住了,農村也很少去了。
人是念「恩」的。如果你一輩子都沒有關注農村的親戚朋友,單純去吃頓飯,還勉為其難。多吃幾頓飯,就不太合適了,人家也許要下逐客令了。
吃飯和平時的互幫互助聯系起來,就會明白,吃得好不好,都是「一報還一報」。人家待你如貴賓,不是因為你是城里來的,不是因為你是退休老人,而是因為你「人不錯」。
03
「道不同不相為謀」:和不同路的人在一起,為難了自己。
有一種觀點,叫「不指導別人的生活」。
觀點很好,但是我們不能完全做到。尤其是退休老人,總以為自己有一些經驗,要告訴身邊的需要的人。這是一廂情愿的。
我的一個表哥,守著家里的幾畝柑橘過日子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村里的人都外出打工了,柑橘帶來的收入,也越來越少了。
有親戚拉著表哥去東莞,表哥拒絕了。「那麼遠,孩子和老人怎麼辦?柑橘沒有的人管,下一代人吃什麼?」他總有理由。
也有親戚讓表哥去縣城開果品店,他也拒絕了。
現在,小村莊里,只剩表哥一家人了。要是你去他家吃飯,說啥都行,別談什麼「外面的世界」。人就是這樣固執。
如果退休老人,談自己的人生成功,大機率會被當成「倚老賣老」,或者給人出謀劃策,大機率是討人嫌。
04
「吃飯也存在價值交換」:無緣無故招待你吃飯的人,也許是另有所圖。
王安石退隱到江寧之后,蘇軾去拜訪他。
兩個一起游玩,還寫了很多詩句,好不愜意。
分別之后,蘇軾試探性地問王安石,能不能舉薦「秦觀」。王安石委婉地拒絕了,畢竟,不在其位不謀其政。
類似的情況,也會出現在退休老人身上。
你退休了,去農村的親戚朋友家吃飯,人家要是非常熱情,或者通過另外的熟人找到你,非得拉著你上他家吃飯,反而要注意了。這份熱情背后,可能是要求人辦事。
退休了,人脈關系還在。尤其是剛剛退休的人,總能培養那麼幾個接班的人。
要是你不得不用自己的關系去幫人辦事,這是為難自己。可是你不幫忙,吃人嘴軟,也不是滋味呀。
要是你去誰家吃飯,還得提著禮物,算是一頓飯錢。如果你「白吃白喝」,得看彼此的關系如何,有沒有舊情。否則就不太好意思了。
農村的飯局,不一定都很單純。特別是一些郊區,已經和城里的社交接軌了。
05
「見不得你好的人,很多」:千萬不要用自己的優越感,去對比別人的普通。
有一個退休老人,在我們村口說:「我就那麼一點退休金,看看大家多好,有菜地,有房子,還有自由的生活......」
隔壁老太太說:「啊呀,你如此羨慕,我就用房子和菜地,換你的養老金。」
退休老人,頓時就不作聲了。孰是孰非,誰不知道呢?
法布爾在《昆蟲記》里寫了這樣一段話:「食量大的小動物,當然是好爭斗的。吃得飽的動物,把爭斗當做一種消化食物的手段,同時也是一種健身的方式。」
人啊,如果喜歡炫耀自己,就是「吃得太飽」的征兆。那些吃不飽的人,沒有時間炫耀自己,都在埋頭干活呢?不好好干活,每天的生活費都沒有著落。
你的優越,不要亮出來,你的悲哀,不要告訴別人,你的傷口,不要揭開。
退休老人,哪怕你長期住在農村,也要低調,否則會引起周圍人的嫉妒,對自己沒有好處。
06
很喜歡一句諺語:「多吃少滋味,少吃多滋味。」
有些味道,只是留在腦海中就行了,不要去踐行。
童年的農村,和現在的農村,區別很大。你以為農村的空氣是甜的,其實不一定。空氣里,需要有感情,有美好的回憶,有衣食無憂的生活狀態,否則會讓人氣喘吁吁。
建議老人們,退休了,在城里跳跳廣場舞,去看看遠方吧。
鄉下的生活,是令人憧憬的,也是需要自己去創造的。
時光荏苒,各自安好,少去打擾。